诸行无常

希望所有用后面才加的乱七八糟的吃书的海境设定来踩王和相的人先看一眼以前的原剧再开始胡说八道抹黑王相

九次奎若遇到了骑士,一次他们进行了交流

我!没!挂!科!(爆炸成烟花.gif)

三章中的第一章

私设十分严重,剧情十分扯淡

奎若小哥哥和小骑士ooc极为严重

时间线混乱

奎若出现顺序是我一般开图的蛇形走位

辣眼睛慎入

本文剧情中一些话与原作有些冲突,都是我的锅没协调好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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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若第一次看到那个陌生的虫时是带着戒心的。

那是在他刚刚进入被旅虫们口口相传的圣巢遗迹不久之后。他向孤零零站在萧瑟小镇的虫长者问过好就进入了井内。那些零零散散的徘徊尸体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奎若只是有点心疼自己的骨钉——好吧,其实不算是他的,那是他还未进入圣巢前从一具已经落满灰尘的尸骸旁拾到的——但怎么说它也算跟了他一路,为他解决了不少麻烦,橙色的粘稠汁液从骨钉上滚落时带起的丝丝白烟显然不是什么好预兆。

不过吸引奎若的东西在不久后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在进入那个兀立在空旷空间里的庞大的黑色建筑前,奎若回头仔细看了看那似乎有着什么象征意义的拱门上的三个面具雕刻,总觉得个个看着都眼熟,又着实想不起在哪见过除了自己头上面具外的另外两个,思索着是不是看着它们的颜色觉得像极了地上那些白色带刺的爬行生物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同时秉持着探索者无所畏惧的精神跨进了这座状况不明的建筑里。

里面和外面一样的空空荡荡,极易让虫怀疑是不是只是个黑色的大窝棚。可奎若很快就看到了那个曾在疲惫的暂时旅伴口中听到的那个带着让虫不安气息的石卵。

他的旅伴,奎若盯着深色石卵上和在外面看到的三个面具一样的饰品开始散发思绪——那时的他们在黑暗的洞穴里升起火,奎若摆摆手谢过了被他救下的旅伴感激地递过来的腐臭蛋,表示好意心领不用虚物,同时心里隐带后怕地离那个散发着恐怖气味的半液态物体更远了些。他的旅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将它收了回去,然后盯着奎若头上的面具出神。

我头上怎么了吗?奎若记得那时的自己问,伸手摸了摸,只感觉到了自己一直带着的细腻的白色面具上一直有的一道裂痕。

它很眼熟。他的旅伴说,承认自己的关注,同时指向一个方向。他告诉奎若,在遥远的黑暗那边,一口井下,穿过游荡的尸体,巨大的石卵上卧着三个面具,其中有一个和他头上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少了裂痕。

这引起了奎若的兴趣,于是他在得到了更为详细的地点信息后的第二天离开,而他的旅伴坐在熄灭的火堆旁看着奎若离开得称得上轻快的背影,直到它消失不见后才拿出自己的石质日记,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刻出他想记下、想在他亡故后可以被其他虫知道的信息。

而在奎若回过神来时,不速之客早已出现在他身边。奎若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可那个黑色影子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背上有两个长条形武器,像奎若先前的动作那样抬着头,看着石卵上的三个没有被任何灰尘覆盖的莹白面具。

大概是察觉到了奎若的审视,那只虫看向奎若,加上头角它大概比奎若高那么一点,可单说眼睛位置却扔比奎若矮上那么一点,而奎若无法从那大概是面具的空洞处看到任何类似情绪的东西,只觉得面具中间的明显裂纹说明了对方不是什么不善争斗的存在,同时有些好奇是什么让那个明显曾经碎成两半的面具还能成功待在对方的脸上。

并没有感觉到敌意,于是奎若继续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地打量对方——反正对方也没有转移视线的意思——背上的两把武器大概都是骨钉,其中一个被用布条整整齐齐地包起收拾好了,另一个没有遮挡,延至柄手都有的刻槽证明了它的制作者的用心。对方整个虫都被包裹在灰黑色的斗篷里,黑色的颈项处一些外张的领口则告诉奎若斗篷的里面大概是一种热烈的红色,这种颜色在这个枯朽的圣巢遗骸里是真的十分引虫注目了。而白色的面具上只留有两处眼睛处的空洞,两条黑色的直线垂过它们,面具的中间是那道理论上会使面具被弃用的裂痕。

他们在沉默中注视彼此,一向与别的虫可以相谈甚欢的奎若此时只觉得舌头打成了死结,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偏了偏头,奎若觉得它是向自己身后看了看,而后才转身向着建筑的另一面走去,消失在阴影里。

奎若朝它刚刚看的方向侧头,发现门外进来了个小小的身影。

第二次见面是在苍绿之径的一幢古早建筑里。

这个充满生机的地方总是有着一些威胁,飞起的叶子有时会阻挡视线,虽说奎若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小问题而有太大影响,但经历过那些近乎沸腾的绿色酸水后奎若也是有那么些心累的。

与左边的那位苍绿之径的骑士交谈失败、被莫名追了一路的奎若决定去休息一会儿——不,不是说他打不赢,不过怎么说似乎也是自己先打扰了对方的眺望,奎若也就这么跑了——虽然有点奇怪为什么回来之后发现那位骑士又站了回去,而且自己在他身后他也没有察觉的样子。

潮湿的苔藓附在略显破败的建筑上,暗绿色的藤条上有着水珠顺着坠下。撩开藤条进入建筑内后奎若抬头,就见之前莫名消失在建筑里——在那个小小的虫进来他絮叨完离开后奎若去了那边的阴影里探查,以为先前自己遗漏了什么通道,事实上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对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的那个虫坐在里面的一把椅子上,背上仍背着那个被包裹好的骨钉,而另一把骨钉被横放在它膝盖上,黑色的细长手指正慢慢地摩挲着其上纹路。

奎若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骨钉,发现那把骨钉虽然时适合对方体态的长度,精致又锋锐,但却显得太过细薄,大概不能承受太过用力击打。

虽然表情不能透过面具看出来,但奎若总觉得对方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考虑了一会儿要不要进去后,想想自己与对方其实没有过多交集,无仇无怨的,奎若也就走进去,找到里面的另一把空椅子坐下后默默地把面具摘下,小心地把它擦干净之后才重新带回头上,并且选了一个没有水珠掉下的地方坐下,开始擦拭自己那把身经百战的骨钉。

对方似乎不意外自己会来。奎若微微抬头看了看,发现那只虫依旧自顾自地垂着头,没有制造出半点声音。

这里只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一声接一声的,奎若觉得自己都听得有点犯困了。

哒哒的脚步声打乱了水滴轻缓而有节奏的发音,奎若一惊抬头,却见那位小小的白色旅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脚步不稳,小小而破碎的骨钉紧紧地握在手里,本就破旧的斗篷被酸水腐蚀后破碎的更为严重,有着星星点点的黑色从斗篷下渗出,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它注视了奎若几秒后,冲到那把座椅上,蜷缩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球,不动了。

奎若发现那位背负双骨钉的骑士已经不见了,小旅人休憩的地方就是他先前看到对方坐着的地方。

第三次的见面是在王后驿站。这个名字还是奎若在辨别已经有些锈迹后的站牌后才知道的,听起来就像很厉害的存在所建造的。

他闭着眼,轻晃着脑袋,想象这里虫流如织的样子,鹿角虫铃叮铃作响,黯沉被从这个地方扫出去,繁华显露出来,虫们都由此奔往各地、或由各地前来此处。

当奎若睁眼看到那位骑士时,他已经不那么意外了。对方坐在一个石阶上,略低着头以至于从奎若这个角度看去像是它微闭双眼在休息。它也轻晃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听这么让它愉快的东西,甚至于它的双脚也在空中摆动,看起来悠闲自在。

奎若发现,即使是在这个被抛弃也显得精致的车站中,对方也还是那样的不可忽视,而这不仅仅是那从未在圣巢出现过的颜色的功劳,它自身的存在就是一个焦点。

它似乎把这个危机四伏的圣巢看做是一座花园,而它漫步其间,融入其中又兀自独立。

有什么东西在对方身侧动了动。奎若看过去,有着两只尖尖角的小生物从对方的另一侧探出头来,眼中的猩红比对方的领子内侧的颜色还要更胜一分。他伏在骑士肩处,向奎若的方向看来,双眼微弯,两眼竖纹间的嘴似乎咧开一个小小的笑容,而后蹭了蹭骑士的颈项。

骑士抬手拍了拍那个小生物蹭来蹭去的脑袋,似乎也看向了奎若的方向,而后从台阶上跳下,消失在了这个被遗弃的车站中遗留的一些建筑后面。

有沙沙声响起,奎若抬头,发现那个算自己半个旅伴的小旅人啪嗒啪嗒地跑了过来,原本似乎是只想冲往下面的鹿角虫站的,但看到自己后呆了呆,又嘿咻嘿咻地爬了上来,爬到自己的旁边。

奎若觉得自己其实是有点想笑的,所以他对那个小小的旅虫笑了起来。

第四次是在螳螂村的路口。

看见有一些残骸的头被串成一串串地戳在身边不是很好的感受。奎若不曾对此有过畏惧或厌恶或其他什么的,仅是出于一种心理上的反感,似乎可以看到仍有橙色的或其他色的液体从那些尸骸上涌出,淌到路面上,让他的每一步都变得黏糊糊的。

这一片地区带有着真菌荒地的特点,蘑菇从各种让虫想不到的地方钻出,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堆挤成一些路,或者成为阻碍路途通畅的东西。

当奎若清理掉那些阻碍他前进的蘑菇后终于看到了那个不知为何在他记忆里会有印象的村落,而那个骑士正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好像在看着什么。它身边仍然跟着那个小生物,他依然趴在它肩上,而后他感觉到了奎若,回头对奎若像上次那样笑了笑,深色的翅膀扑闪着拍了拍骑士,一些声音从他喉咙里溜出,似乎在提示骑士后面有虫来了。

它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奎若将这视为友好的象征。他主动上前,站到和骑士同样的角度,看见一些螳螂守卫的尸体中那个被打开的地方。

“小家伙干的不错。”奎若说,带着点赞许。尽管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认为做到这件事的是那个矮个朋友,可能是因为它和他以及旁边这个沉默的骑士算是奎若自己见过的、唯三还活着探索圣巢的存在吧。

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回答。骑士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未被包裹的骨钉在它背上闪着微光。

奎若看着它前跨几步,坠进下方绿色的酸液里。

而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有着两只黑色尖角的生物在骑士动起来的瞬间就已经飞在了半空,在骑士消失在酸水中时,他瞬间就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奎若不敢置信地嘀咕道。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奎若背后传来,他回头,发现是矮个朋友起跳冲刺来到了他的身边,正抬头看着他,似乎是发现了他的一些疑惑。

奎若注意到了它身上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他的朋友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鲜亮了,似乎丢失了什么东西。

他想起地上打开的入口通往哪里,并且决定应该给这个矮个朋友一点善意的、能让它在圣巢更轻松一点的提议。

第五次见面十分正常,不是在那群见到没被染上瘟疫的存在就尖叫的爆炸鸟的火光里,后面也没拖拽着一群气势汹汹的瘟疫尸体。

那时候的奎若在放倒了几具被瘟疫感染但仍在巡逻的尸骸后找到了可供休息的地方,并且毫不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早他一步到的虫。

“又见面了,”奎若将自己的骨钉靠放在长椅的一遍,然后自己占据了椅子被留出的那个空位,“你在寻找什么东西吗?”

奎若发现骑士腿上趴伏着的生物抬起一只眼瞄了一下,然后又在骑士的拍头抚摸下闭上了,可以听到他似乎是愉悦的小呼噜声。

知道自己大概得不到回答,奎若将视线转向了透明的玻璃外。深蓝的高处落下了细密的雨点,透明的水滴破碎在透明的屏障上,然后它们的尸体向下流淌,与先前同样命运的水珠混杂在一起,将那些瘟疫肆虐时仍然坚守岗位的玻璃模糊成一片,扭曲外面的场景。

总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奎若想,手肘搭在长椅靠背上,找到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泪水之城有一位常驻的钉子户,他可以先去请他帮自己专业地护理一下骨钉再去探查……这样的话如果遇到危险,自己将能更轻松地面对。

“到底是什么呢?”奎若不走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一直带着的那张面具。它跟随他许久,在那片空白记忆的时候就存在着,可它依然崭新无比,只有横过面具的一道裂纹证明它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甚至那时奎若也经历过,只是他目前不记得了而已。

它在指引着奎若,它让他前往某些地方,而奎若并不像抵抗这种指引。事实上他为沿途所看到的景色欣喜而振奋,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前往下一处它所指引的地方——这些已经是探索者最好的报酬了。

奎若侧头向旁边看去,果不其然那里已经没有虫了,只空出来了一个座位。

那种模糊的指引告诉他现在他应该立刻去找钉子户,拜托他帮忙修整自己的骨钉,然后开始探索这座不停哭泣的城市,但奎若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先等等,毕竟每次看到那位奇怪的骑士后,那位矮个朋友总会跟着它的脚后跟出现。奎若思索着,它这次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在这里等待了一会儿,于是收获了一只被尖叫鸟的爆炸教做虫的小旅者。而这似乎不怎么出乎他的预料。不过他为此花了更长的时间——小旅者在向奎若问候后在长椅的空位上进入了休息,而休息的时候似乎打了会儿小瞌睡,它小小的身体靠在了奎若身上。

奎若是在它再一次精神抖擞神经焕发地背着小骨钉向外跑掉之后才出发的。

第六次见到是在水晶山峰。

这里被瘟疫操控的矿工并不友好,它们会用浮现出橙色的空洞双眼盯着外来者,然后向他们投掷自己锋利的武器。奎若清理了一些,但它们源源不绝,总会从各种地方爬出来,每下一个转角都可能和它们脸对脸。

在躲开了一群没有意识、全身覆盖有锋利坚硬的水晶矿的爬虫后奎若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那地方有着和泪水之城的建筑相似的透明的玻璃罩,不过灰黑的穹顶显然不能为这里提供多少光亮,奎若是借着周围散落的水晶矿散发的微光看见的那个带着火焰颜色的阴影。

虽然很有可能是错觉,但奎若对那位骑士总有种奇怪的熟悉感,甚至觉得它似乎是在跟着自己在这个圣巢四处游荡……不,打住,它大概只是和那个矮个朋友一样的同路罢了,不要想太多。

这里的水晶矿使奎若的一些散碎的记忆开始探出头来,像是被细沙掩盖住的碎片,有风将细沙带走,于是碎片就出现了。它们在奎若的耳边低声呢喃着这些他不熟悉的矿石所蕴含的力量,提示奎若他眼前的这个影子上携带的力量与矿石里的大同小异,告知着奎若要小心它,催促着奎若继续前行。

那位骑士站的位置很奇怪,如果说它是在俯瞰透明屏障外的景色的话,它再往前一些应该能看到更多更详细。可它站在离屏障有些远的地方,似乎是在看着一个现在还不在、但曾经存在在那里或以后将会出现在那里的某个东西。

奎若走进,骑士也随之移动了。它似乎看了看奎若的方向,然后向前走,穿过那透明的玻璃就好像它们是空气,随即摔落进下方的黑暗里。而一直扑闪着翅膀悬停在半空的小生物也像在螳螂村那次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奎若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一点意外。

有虫踏在钢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奎若的小个朋友正抬头看着他。

没有那种水晶里带有的气息,完全是圣巢的陈旧与死寂感,空洞得什么都没有,却也是可以吞噬任何东西。

你要去帮助它。模糊的呢喃声在他耳边徘徊,它们大概是从奎若头上带着的面具里传来的,因为它几乎随时会出现,从未消失一样。

第七次是在深邃巢穴的温泉里,在奎若摆脱了如影随形的硬壳爬虫之后。

它们给奎若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因为它们可以从任何地方钻出来,而这里的通道通常小得让奎若无法灵活闪避它们的突袭。因此在看到这个称得上和谐的温馨地方时,奎若把自己丢了进去,试图洗掉自来到这里后就缠着他的的黑暗与那些虫子的恶心触感。

他早先就对这个处在圣巢边缘的阴暗一隅有些了解,知道这里危机四伏,居住着比螳螂村的住民更加不友好的存在,只是没料到瘟疫使它们更进一步地疯狂了,极具攻击性且缠人。这在奎若听从指引前来的同时期待又心惊胆战。

所以奎若在雾气缭绕中并没有发现那个把自己摊开在水面的漂浮物,直到那个小生物被他砸进水里后开始扑腾起来,奎若才发现自己压到了别的虫。

小生物很不开心,很生气,于是张嘴就要往奎若脸上招呼一团火焰,而在奎若还没把这个自己刚从水里捞起来的生物丢出去时,一只黑色的手伸过来,盖在两个尖角的生物张开的嘴巴上,那团已经冲出来的火焰冲进了黑色里面,光芒一闪即逝。

奎若松手让骑士把那个小生物接过去,他在这时候才发现了别的虫的存在:“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骑士没有回答,只是拖着似乎还在生气的生物离开了温泉,背上了放在岸上的两把骨钉,湿漉漉地走了。

片刻后,奎若看见小个子朋友从天上掉了下来,在落入雾气氤氲的温泉前还在空中张开了一下斗篷上类似白色的翅膀的东西,之后才噗通一声掉了下来。

奎若把扑到温泉底部的小个朋友捞了起来,放到不会让它的面具被淹没的靠近岸边的一些没有棱角的石堆上,以防它再次沉底。

它真的看起来累极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小小的斗篷浮起来,漂在水面上。

奎若发起了同行邀请,可惜他的小个朋友已经再次噗通一声向前一倒,栽进了温泉里。

奎若把它抱上了岸,擦干后放到了长椅上,自己拿着骨钉继续前进了。

第八次的见面糟糕透顶。

奎若来到了雾之峡谷,那里面漂浮着或大或小的水母,它们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并让自己不断变化着位置,四处游荡。而奎若觉得这些水母异常亲切,欢迎着他的到来,并为他指向一条路。

这条路不是很明确,因为它们总是飘来飘去,酸水也对他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但奎若还是找到了,因为面具前所未有的明确的召唤,以及那一抹总是若隐若现的影子。

往那边走。低低的呢喃声清晰无比,熟悉得像是奎若曾跟在它的主人身边很久,一辈子那样长,并且心甘情愿地听着它的指引。

影子消失在那座沉默伫立的建筑里,声音在奎若站在门口时也戛然而止。而奎若突然不再敢往前,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这个陪伴他已久的面具,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那片空白的记忆,更不知道那些记忆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其实他现在这样挺好的,到处闯荡,见证奇迹,从心灵深处感到震撼,在路上认识不同的旅友,他们可以同行一段路,结交更多的虫。

他的小个朋友也出现了。它看起来异常沉默,没有他们前几次见面那么活跃。虽说它从没和奎若说过话,但他就是感觉出了这位朋友的异常之处。

它向站在一旁的奎若打了招呼,然后进入了这座奇异的建筑。

奎若跟了进去。

————————

奎若觉得自己想起来了一些,大概,或许,也许不那么准确,但他明白自己现在该做的是什么。

于是他放手了,面具从他指尖溜出,他的导师沉睡在绿色的液体中。和另外的两位守梦人不一样。她总是那么特别。

奎若告诉自己,他没有做错什么,他的导师的意志不是他能影响或改变的,相反,她一直在指引他。她将他引导至此,帮助他的朋友破除原本他们两虫一同设下的封印,然后让奎若看着他的朋友举起那把他看不到的骨钉砍到她身上。

他的朋友倒了下去,而奎若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随着小骑士的倒下,跟随着它的小生物也落了下来,红色眼睛闭合,似乎也进入了沉睡。

奎若抬头,那位骑士站在小骑士倒下的身体旁边,离他导师沉睡的器皿极近,却没有触碰到。它似乎在缅怀着什么,看着这一切,不论是奎若的导师或是他本身。

“你的伙伴比现在的更加生动。”奎若说。这是事实,跟在骑士身边的生物带着活的气息,精神十足,不像他的相似者那样只是悬浮在小骑士周身的另一种形式的容器。而那个活着的生物此刻正小幅度地推动着和自己外表相似的沉睡者,似乎在观察他与自己的不同之处。

骑士向旁边走去,坠进了下方的酸液中。

那个生物也瞬间消失,似乎他们从来没出现过那样。

奎若觉得疲惫,无话可说。现在这里也没什么虫能与他对话了。

奎若有些惊讶,不过此时他真的很累,累到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当然,他也不想做什么表情,就目前而言。

“第一次,你比它来得晚,”奎若嘀咕着,“我以为你不会出现了,至少这一次而言。”

骑士沉默着来到他身边坐下,就是小骑士刚刚离开的位置。

他们一直坐着,看着这个奎若从泪水之城开始就一直想来到的这个地方。它宁静祥和,比安息之地更少了份寂静。

直到那一直充斥着圣巢的瘟疫气息如潮水般退去。

奎若终于有了些动作,他向蓝湖的另外一边看去,尽管什么都不可能被看到。

骑士拿出蛛丝所制作的纸卷——就是古董收藏老板深恶痛疾的那种——羽毛笔在上面滑动,写下清晰明了又齐整,笔画称得上是优美的虫文。

【它死了。】它写到。

“……什么?谁?”奎若不能很快的反应过来,或者说现在的他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而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可能躺在水里,或安息之地的某个棺材里,反正不应该在这里,如果不是这个不知名的骑士一直坐在一边的话。

骑士在纸卷上画了一个小骑士的面具。

奎若觉得自己的手抽搐了一下,有个声音疯狂地鼓动他拿起自己的骨钉前往那个巨大的黑色石卵,觉得自己似乎能挽回什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奎若听到自己的声音问。

【你应该知道。我想。而且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知道。】骑士继续写。而后它放下纸笔,将它背上那把一直包裹着的骨钉取了下来,布料被打开,一把奎若极为眼熟的骨钉躺在骑士手里。

骑士没有把它给奎若,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把骨钉。

【我……回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了这个。】骑士重新拿起了纸和笔。【那时我在想,如果我没有离开的话你会不会一直坐在这里。但是不可能,这个命令是刻在我和我所有同胞身体里的,而我不可能无视它、违背它。】

所以小骑士最后还是起身离开。只是那时的它不知道这会是最后一面。不同的是那时它不知道是自己回不来了,而回来之后,它不知道原来那时的自己已经找不到奎若了。

【我想请你去看个东西。】它写到,【从我发现那时候开始就想带你去,可是我不会说话、还没学会书写,而且不知道以后都没机会了。】

奎若最终同意了。没别的什么原因,只是他知道骑士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走向蓝湖,而坐在这里傻呆着也不是个事。

骑士带着他回到了泪水之城,在落雨的地方甚至撑开了一把不知拿来的挡雨器。不过他们最后到了一座很高的高塔,路上那些失去了瘟疫力量支撑的躯壳躺满地面,奎若有时甚至觉得没地方落脚。之后他们到了一个电梯,它载着他们向上,奎若透过透明的屏障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越来越高。

等电梯停下来时骑士向左走去,奎若向后看了看,一个毫无生气的房间敞开在后面,有一个虫子的尸体倒在地上,是被骨钉撕裂的。

骑士想给他看的东西是个瞭望镜,大概。和一般的瞭望镜不同,它不是向上看的——上面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而是向下的。奎若向里面看了会儿。他可以从里面看到泪水之城的全貌,大概,一幢幢黑色的房屋耸立,像那些危险的尖刺,可再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只有遍地的骸骨躺在那里,说不定某天就会被冲入下水道,然后消失不见。

沙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骑士在写什么,虽然泪城浓重的水汽给它造成了一点困难,但骑士还是继续写着,写完后才拿给奎若看。

【曾经沉睡在这里的守梦者是这座城市的守护人。】纸张上整齐地书写着。【但为了更换容器,他被清除了。他的房间里还有半幅画,没有完工的,可能是他的侍从留下的,可惜他也被瘟疫感染了,失去了神志。】

【很多虫死去了,这里几乎什么都没剩下,但他仍然挂念着这里,我能听到他的声音,他仍坚持并坚守着苍白之王给他的使命,他拒绝我对封印的破坏,可我不能停止,因为纯粹容器已向全部仍在徘徊的容器放出请求,它已经支撑不住了。】

【他几乎死了,可他还想着这里。】奎若看见骑士将手放在瞭望镜上,他毫不怀疑骑士是不是已经看过了里面的景象,【而你还活着,我不希望……你躺在某处,毫无知觉地。这很自私,因为你给我的帮助很大,可我甚至不想让你解脱。我希望你能活下去,直到某天发现了新的奇迹,而那个奇迹足以神奇到让你愿意为之停留。】

奎若把蛛丝纸还给骑士。骑士这次没有消失。它接过奎若递还的纸张,没有收起来,只是看着奎若,等着他的回答。

奎若开口却不是回答。他问:“你最后会去哪里?你说过,现在你已经……死了?”他看着骑士面具——或者说容具中间处的裂纹。

骑士摇摇头。【我不属于这里,这也是我为什么没让它看到过我。最后我也会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现在我在这里,只是想】它的手顿了一下,【弥补一些遗憾。】

奎若对它笑了起来。

古董商看了看它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这东西被酸水腐蚀的太严重了,”他咕哝道,“而且之前有个小个子已经卖了很多漫游者日记来了,它没办法卖给我太高的价格。”

它没说什么,也没等老板取出吉欧,转身在门口处取出一把挡雨器,离开了。

老板觉得这次是自己赚到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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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次见面里的骑士所写的【它死了】指结局1中小骑士代替容器被封印,最后终将会被下一个前来替换的容器杀死的事

结尾处骑士用来换挡雨器的漫游者日记是苍绿之径那里的

这个骑士是结局1后复活进行二周目、打出结局3后被格林团长拼起来来,加入了梦魇亲族的骑士

为啥在小骑士还没召唤团长前就出现了……将当是个bug吧就好想写这个梗啊啊啊啊啊!!

小骑士你快回去阻止奎若跳湖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jpg)

悄咪咪问下另外两篇有人点cp和点梗吗?有BG的话大概都是亲情友情向的,真心不会开车,请求放过(醒醒没人会理你

没有我就慢慢磨另外两篇喽

(悄咪咪爬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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